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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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男指】看海

•伊萨克X男指挥使,虽然伊萨克没怎么露面但我姑且还是这样预警了【。

•卡文卡到自闭所以摸个无脑段子轻松一下,惯例我流OOC& 如山私设预警。大概可以看作是《失眠症》后续……大概【。

•很无聊,写来爽的,慎入

•BGM:《远い约束》




对于指挥使来说,黑门事件尘埃落定后第二年的3月4日,在这一天想要去海边的话,需要注意的事情有很多。

如果是下午出门,不管外面天气看起来究竟有多好,也一定要记得带一把伞。因为四点十七分就会开始变天,而五点二十七分零八秒就会下一场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点三十二分的暴雨。

有两次就是因为他忘记带伞才引发了后面的事:第一次他老老实实淋着雨冲回房间,结果第二天就感冒发起高烧。病中那种昏昏沉沉、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时至今日他一回想起烧到分辨不清来人的自己蜷在来探病的安托涅瓦手边,像当初他在刀骸手下救出的那个失去一切的小男孩一样一言不发的流泪,就恨不得以头抢地来个物理失忆——而在病好之后不得不一头扎进将漏下的工作进度补起来的深渊则是他不堪回首的第二件往事。

第二次忘带伞时,吸取了第一次教训的他借着街道两边的房檐一边躲雨一边返回,结果不小心踩进水坑当场表演了一个亲吻大地,然后被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拍下来发在中央庭工作群,当晚喜提一房间写作关心读作嘲笑的神器使。

虽说他有很多机会一点点去实验怎样在不会引发生病或者摔跤的情况下不带伞的回到房间,不过今天他总是没什么心情去这么实验,所以还是带上伞吧,

上午一般来说出不去。虽然今天的工作他已经处理了很多次,手段越发娴熟,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想把一天的工作全部做完的话还是难免要做到中午。毕竟要跑不少地方,路上要花的时间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是缩减不了太多的。而且虽然进行工作交接的流程对于他来说烂熟于心,但对于第一次度过今年今日的其他人来说并不是这样,他也不方便让自己表现得十分先知,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来。

请假的事情不用担心,这么多次他一次都没被拒绝过。他知道的,今天的中央庭依旧异常忙碌,但大家还是愿意包容他的肆意妄为,在成堆的文书和重建工作里,给他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怀念过去——其实怀念过去这种说法并不太对,倒不如说是他们在他看不见尽头的生命里为他拨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能出神的、毫无顾忌的想一想未来。

如果在这一天想要带上一束花的话,要记得绕开主干道走小路去中央城区的花店,否则就会撞上艾露比和妮维的追逐战;如果不想买花想要直接去海边的话,一定要在三点零八分之前就离开海湾侧城,否则将会卷入一场持续半小时的黑道枪战。

不过这一点的注意事项可能用处不大。最开始的几次,他每次去海边都会买上一束樱草花,小心翼翼的在雨腥与海腥纠缠的风里呵护着那点娇嫩,然后在暴雨来临之前将松开手,目送它落进涌流依旧的海,离他而去。

只是后来的某一次,他突然发觉这个过程就像是某种仪式——不带任何虔诚与祈祷意味,只是单纯记录他又一次失败的无聊仪式。于是那一次的花他带回了房间,看着它再一次死去,然后再也没买过。

他其实不太明白,同样是无意义的仪式,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是会去看海,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一问题归结于人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不管这仪式究竟有没有意义。

已经走到了海滩入口,顺着长梯而下就是沙滩,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沙滩的人总是很多,而那个孩子不管过多久都对跻身于这样多的人里心生抵触,所以渐渐的,他也就习惯来到海边却不去沙滩。

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在到达沙滩入口之后顺着那条观景路再多走上九百三十一步。尽头是一处笼罩在密匝枝叶阴影下的监控死角,旁边的围墙中部塌了一块儿,时常会有意图尝试刺激的年轻人借着那点空隙翻越围墙,到人迹罕至的礁石滩上去。

他很喜欢翻越围墙的那一瞬间。霎那间于视野中铺展而开的海与青空,光与风热烈的吻上他的眼眸,世界温柔而浩大。转过头,黑发少年正低头看着他,雾气散去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对于翻了无数次围墙的他来说,怎样稳妥的落在一墙之隔的礁石滩上易如反掌,而走过礁石滩更是如履平地。但他还是很喜欢装成笨手笨脚的样子,踩在不稳的礁石上左摇右晃,引得身旁那人不得不一路牵着他的手,以防自己体能总是不太行的恋人在乱石中结结实实的摔一跤。

掌心的温度、袖口浅浅的草木香、微红的耳根和温暖的风与光……回忆清晰得像是他伸出手去就会有人将他牵起。但他很清楚,此刻伸出手去只会攥到一掌流风,连一点风里裹携的潮意都留不下。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只一眼就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了那些看似平稳实际上一踩就会摔的礁石,然后略过它们,轻巧的落在平稳的礁石上,到远方去。

掌心按上开始隐隐透出一股潮意的石面,他熟门熟路的在那块比他高了半个身体的冰冷礁石上找到了撑扶点,停下了脚步。这次他来得有些晚了,海风已经开始变得快而烈,抓着他身上的衬衫就向后扯去,湿而凉的气息蛇一样的缠上了他的身体。海变得不安而焦躁,苍白的海浪孤注一掷的撞碎在焦黑的滩涂,前人死去后者继来,撞起大片无意义的汹涌与碎裂,洒在他身上。

海天一色并不只发生在晴朗的时候,此刻暴雨将至,灰蒙蒙的天与灰蒙蒙的海同样可以拭去界限。远方归港的船只将身影隐匿进摇摇欲坠的天空洒落的灰里,色彩被无法穿透云翳落下的阳光吝啬的收回,世界陷入一团分辨不清的混沌,唯有那不断重复着毁灭与复生的白与黑分明,近乎动魄惊心。

……一模一样的、又截然不同的,海。

他静静的看着。额前的碎发拍在他干涩的眼球,激起细密的疼痛。

“我会成功的。”他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说,“等我。”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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